李叙白摇头晃脑道:“这是报名须知,所谓报名须知,就是门槛,不符合这些条件的,连名都不能报,而你说的那些才啊,德啊,貌啊,这些都是择优选拔的条件。”
“可是,这门槛好奇怪啊。”郑景同也百思不得其解。
李叙白道:“哪里奇怪?”
“这门槛怎么都跟身体健康有关?”于平阁问道。
李叙白道:“娶妻纳妾是为了什么,总不单单就是为了好看,听曲儿,那这些上哪不能看,干嘛非要娶回家,娶妻纳妾不就是为了繁衍子嗣吗?娶个体弱多病的回来,不能生,只能看,那又何必呢?”
“”众人听的目瞪口呆。
这话虽然粗俗,可是听起来真的好有道理的样子啊。
李叙白继续道:“先帝爷子嗣单薄,只有陛下这一脉单传,先帝这一生求子求得有多艰难有多疯狂,诸位,不会不知道吧。”
这下子,所有人都心服口服了,对这份报名须知,再也没有半点异议了。
“李大人这话,说的确有道理。”郑景同刚刚把那报名须知贴道衙署的大门的柱子上,韩炳彦拿着名帖,大跨步的走进了议事厅。
众人见状,赶忙纷纷起身行礼。
李叙白行礼道:“司使大人怎么过来了?”
“报名啊。”韩炳彦挥了挥手上的名帖,“啪”的一声拍在了桌案上。
“报,报名?”李叙白又好笑又惊讶:“司使大人,别逗了。”
“谁跟你逗了,”韩炳彦一本正经道:“我家有一女,年十六,身体健全,心智正常,没有隐疾,祖上三代皆活到了七旬,我膝下有六子一女,也算得上是子嗣兴旺了吧。”
“”李叙白惊得下巴险些掉到了地上,用手托着下巴,磕磕巴巴道:“大,大人,你是说真的?”
韩炳彦突然就泄了口气,坐在椅子中,叹气道:“不是真的,难道还是假的?那个什么选秀大会的旨意一下,这丫头就在家里发了疯,非要参加,说是就算进不了宫,能嫁个书香门第也不错,总归是,她不想从一个武将人家里,嫁到另一个武将人家,天天都泡在汗臭味里!”
“”李叙白想笑又不敢笑,硬生生的忍着,艰难道:“能,能,被自家,被自家闺女嫌弃成这样,大人,你,你不亏。”
此言一出,众人再也忍不住了,一阵狂笑不止。
韩炳彦也跟着无奈的笑了,将名帖往李叙白的手边推了推:“劳二郎给记录了,再给个回帖,我也好回去给我那女儿交差。”
李叙白“呃”了一声,老老实实的将名帖手下,抄录在了报名册中,又写了个回帖给韩炳彦。
韩炳彦看的直皱眉头,奚落道:“二郎啊,咱们武德司养的狼犬爬出来的字,都比你这笔字好看的多!”
“”李叙白不服气的翻了个白眼儿:“大人,我严重怀疑你是在公报私仇。”
看着韩炳彦小心翼翼的收好名帖,走出了议事厅,李叙白问季青临:“看起来,司使大人很宠他的女儿啊。”
季青临点头:“可不是宠吗,司使大人这个女儿是他唯一的女儿,司使大人的夫人在生这个女儿的时候,难产过世了,大人很是消沉了一段时间,这个女儿渐渐长大了,大人才慢慢的开怀了。”
李叙白想了想,问道:“大人的子女,都是他夫人生的吗?”
季青临含笑道:“是啊,韩家有规矩,四十无子才许纳妾,司使大人的夫人一连生了六个儿子,大人没有纳妾的借口啊,夫人去世后,大人也没有了纳妾的心思,连续弦都不肯的。”
那张报名须知一贴出来,就在凤凰山中引起了无数非议。
不少人都暗暗嘲讽,不愧是武德司的莽夫,这哪里是在选宫妃,分明是选牲口的把戏,简直是一种侮辱。
可是说归说骂归骂,报名的人并没有因为这张报名须知而停下脚步,反倒络绎不绝,险些要踏破了武德司的门槛。
华延宫。
文太后捧着宫人抄录下来的报名须知,看的眉眼俱笑,转头对韶音道:“你看,这李家二郎还真是个妙人啊。”
韶音也听到了宫人对李叙白那番话的转述,一想到先帝不择手段疯狂求子的一生,她便不寒而栗,心有余悸。
再看看李叙白这张报名须知,就打心眼儿里觉得,文太后对李叙白的评价,真的是再准确不过的了。
“太后娘娘真是慧眼识英才,李大人也没有辜负太后娘娘的希望。”韶音附和道。
文太后笑的格外舒畅,对李叙白的这套做法,简直满意的不能再满意了。
她很认同李叙白的那套说